欢迎访问《湘南学院报》校报 - 湘南学院  
  
第315期 本期版   合订本   报刊导读   小程序   更多期次  
上一版 下一版 上一期下一期日期查询 |  文字版 |  订阅 |  返回首页
   

难忘初中那三年(上)

作者:陈志锋


  1983年至1986年,我在家乡安仁县平背中学度过了初中三年。时光荏苒,母校在我心中始终难以忘怀。母校曾经是一个四合院落,青砖碧瓦,立柱走廊。院中水泥球台几座,教室前面泡桐枝干粗壮,遮天蔽日。多年后再回母校看时,四合院没了,泡桐连根拔了,一栋新式教学大楼矗立起来,母校跟随现代潮流了。
  当年的平背中学管理很严,老师们兢兢业业。不过那个时候师资好像紧缺,很多语文、数学、英语等主课老师往往还要兼上音、体、美之类的杂课。
  我们36班班主任是张文斌老师,一位刚从耒阳师范毕业的年轻老师。别看张老师年轻,他管理起班级来相当严格。张老师的小家就安在教室边上,他不苟言笑,不怒而威,每天总要或明或暗地对班级巡视几遍,谁的小心眼都逃不过他那双敏锐的眼睛,被他逮着了,“谈话”可不是那么轻易过关的。张老师教我们数学,他的数学课上得特别好,思路清晰,循序渐进,深入浅出,重点突出。他每天都要布置家庭作业。作业发下来后,我们最怕的就是作业本上那把血红的大叉,外加“重作”二字。照张老师的脾气,家庭作业错误部分没“重作”就想回家?想都别想!我数学学得不好,在严苟而金科玉律的张老师面前经常被弄得狼狈不堪,哭都找不到地方,并由此好长一段时间对张老师心生怨恨。自己身为人师后,我就理解张老师了。没有严师,哪来高徒?没有敬畏,焉有真知?张老师的严格确实使我们获益良多。每回考试,我们班的数学平均成绩总要比同年级其他班级高出几分甚至十来分。张老师那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热忱和希望我们成长成才的殷殷期许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一年级的语文是段慧华老师教。段老师端庄素丽,气质高雅,给人极有教养之感。她既对我们倾注爱心,又严格要求。一个周日下午,她从家里返校途经我们村时,发现我像个泥人似的在田里捉泥鳅,当即批评:“陈志锋捉泥鳅咯舍己(投入),这个劲头用在学习上几好唻!”语文课上段老师还不放过我,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不点名批评我,以此督导。不过,段老师也不总批评人。从未写过诗的我,试着写了一首不长的散文诗。作文本发下来以后,段老师给我打了高分,并写下让我至今印象深刻的批语“诗意很浓!”段老师这寥寥几字,如茫茫暗夜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前方的路。
  英语老师走马灯似地换。第一个教我们的英语老师自己都底气不足,也怪难为他了。所幸初二时来了一位忠厚善良、笑容可掬的樊老师。樊SIR据说是因成分问题从国内某重点大学下放到我们学校来“大炮打蚊子”的,教英语自然是没得说。我那点可伶的初中英语底子恐怕就是从樊老师那里得到的。樊老师特别有耐心,超有亲和力,总是一副笑呵呵、永远没脾气的样子。我们几个同学到他房间看他改试卷,我亲眼看到一同学竟“太岁”头上动土,顽皮地摩挲着樊老师那早已秃顶的头调笑:“樊老师您的脑袋好光啊!”。樊老师一点都不恼,照样一边改试卷一边和颜悦色地说:“你这个鬼崽子哟,这么容易的题目至少也要打个60分喽!”
物理、化学老师水平都很高,只可惜我理科太差,这些课程于我是对牛弹了琴。“客串”杂课的音、体、美、生、地、政等老师功夫也不是盖的,教得有板有眼,像模像样。如教化学的陈清奇老师图画课上画静物的神态就让我羡慕得不得了,直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当个像他那样的图画老师。杂课其实不杂,它们大大丰富了我们的知识视野,是我们成长过程中必需的知识养分。我们当年还上劳动课,做些搞卫生、挖坑种树、给学校的菜地浇水浇粪之类的事,虽然脏点累点苦点,但却培养了我们的劳动实践能力和吃苦耐劳意识。
  同学们都很刻苦。晚上停电后,不少人想方设法在教室、寝室点上蜡烛继续学习。艰苦的年月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每天都能吃到鱼、肉、蛋,为了应对繁重的学习和保证良好的休息,个别同学买来补脑汁、脑乐静、麦乳精、葡萄糖等权当补品。当时卫生条件很差,寝室有臭虫,不少同学染上“麻子疮”。在艰苦的环境下,同学们照样夜以继日地学习。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们那一届特别是我们班在中考中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延续了学校前几届的辉煌。
  很多初中同学都印象模糊了,但一些走得近或是有些特点的同学我还记得。我在班上又瘦又小,一般坐在教室前几排。和我玩得好的周爱平、李永胜、张扬斌、谭源泉等大多和我是“同类项”;女同学刘国秀长得很漂亮,是同学眼中的班花;张知华、李伟华、李运德、李圣卫等数学学得特别好,张老师喜欢叫他们回答问题;张扬斌特有音乐天赋,让五音不全的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整天屁颠屁颠地追他的“星”。黄柏林浓眉大耳,眼睛深陷,学校文艺汇演反串《回娘家》,特征鲜明的回门“大闺女”形象让全校师生忍俊不禁;那时也渴望和女同学交往,无奈“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接触甚少。和同学相处的两个小“花絮”我依然记得很清楚。其一,同学李小飞他爸是校长。有一天晚自习李小飞肚子饿了,趁他父亲不在,他邀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到他家里加餐。李小飞用一个当时我们还不多见的电饭锅煮了一大锅子香喷喷的白米饭,搞了一大碗香辣可口的豆瓣酱招待我们。我们几个全然顾不得热饭还很烫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把一锅子饭吃得精光!在难得吃饱的年月,一次加餐对李小飞来说可能稀松平常,但对我和另外一个同学来说,可是人间至味哟。那顿豆瓣酱拌热饭,至今还深深地镌刻在我脑海里!其二,那时我读通学,有一阵子嫌往返于学校、家里太辛苦,就中午带饭到学校吃。我家没啥油水,但有一样荤菜却一年四季不缺,那便是鱼——我很会捉鱼。我经常带有鱼的菜到学校,寄宿生同学垂涎得很。学校几乎每天都是清一色冬瓜、南瓜、海带、红薯粉,哪有什么油水!说来也怪,我还偏就喜欢上了寄宿生同学碗里的海带和红薯粉,经常和同学换菜吃,各得其好。估计当年和我换过菜的同学私底下一定以为我是脑袋瓜子进了水。
  还有很多同学,张敏林、谭策略、汤中南、周新华、侯曼生……只要一提起某件大家都熟知的事情,尘封的记忆定会鲜活起来。

湘南学院 版权所有 订阅 

北京华文科教科技有限公司仅提供技术支持,图文与本公司无关

京ICP备12019430号-7

本期已有7203次访问,全刊已有1626847次访问